小編整理: 漢賦是在漢朝涌現(xiàn)出的一種有韻的散文,其特點在于散韻結合,專事鋪敘。從形式上看,漢賦注重“鋪采摛文”;從內(nèi)容上看,則側(cè)重“體物寫志”。漢賦的內(nèi)容可分為五類:一是渲染宮殿城市;二是描寫帝王游獵;三是敘述旅行經(jīng)歷;四是抒發(fā)不遇之情;五是雜談禽獸草木。其中以前兩者為漢賦之代表。
漢賦 漢賦是在 漢朝 涌現(xiàn)出的一種有韻的散文,它的特點是散韻結合,專事鋪敘。從賦的形式上看,在于“鋪采 摛 文”;從賦的內(nèi)容上說,側(cè)重“體物寫志”。漢賦的內(nèi)容可分為5類:一是渲染宮殿城市;二是描寫帝王游獵;三是敘述旅行經(jīng)歷;四是抒發(fā)不遇之情;五是雜談禽獸草木。而以前二者為漢賦之代表。
歷史評價 合 綦 組以成文,列錦繡而為質(zhì),一經(jīng)一緯,一宮一商,此賦之跡也。賦家之心,苞括宇宙,總覽人物,斯乃得之于內(nèi),不可得而傳?!?/span>司馬相如 或問:“吾子少而好賦?”曰:“然。童子雕蟲篆刻。”俄而曰:”壯夫不為也”?!?/span>楊雄 考之果木,則生非其壤;校之神物,則出非其所。于辭則易為藻飾,于義則虛而無征?!?/span>左思 英辭潤金石,高義籌云天——沈約
夫假象過大,則與類相遠;逸辭過壯,則于事相違;辨言過理,則與義相失;麗靡過美,則與情相悖:此四過者,所以背大體而害政教?!?/span>摯虞 逐末之儔,蔑棄其本,雖讀千賦,愈惑體要;遂使繁華損枝,膏腴害骨,無貴風軌,莫益勸戒?!?/span>劉勰 《子虛、上林》非徒極博,實發(fā)于天才,揚子云銳精揣練,僅能合轍,猶《漢書》于《史記》也?!?/span>方孝孺 賦起于情事雜沓,詩不能馭,故為賦以陳之。...賦當以真?zhèn)握摚划斠哉冋?,正而偽不如變而真?..屈子之纏綿, 枚叔 、長卿之巨麗,淵明之高逸,宇宙間賦,歸趣總不外此三種。... 賈生 之賦志勝才,相如之賦才勝志。相如之淵雅, 鄒陽 、 枚乘 不及;然鄒、枚雄奇之氣,相如亦當避謝?!?/span>劉熙載 就我本人而言,對漢賦,整體上不喜歡。不喜歡它的鋪張,不喜歡它的富麗,不喜歡它的雕琢,不喜歡它的堆砌,不喜歡它的奇僻,當然,更不喜歡它的歌頌阿諛、不見風骨。我的不喜歡,還有一個長久的心結,那就是從漢代以后二千年間,中國社會時時泛起的奉承文學,都以它為范本?!幕瘜W者 余秋雨
結構 漢賦在結構上,一般都有三部分,即序、本文和被稱作“亂”或“訊”的結尾。漢賦在后期寫法上大多以豐辭縟藻、窮極聲貌來大肆鋪陳,為漢帝國的強大或統(tǒng)治者的文治武功高唱贊歌,只在結尾處偶爾略帶幾筆,微露諷諫之意。
類別 漢賦分為 騷體賦 、 大賦 、小賦 。騷體賦代表作為 賈誼 的《 吊屈原賦 》《 鵩鳥賦 》,它直接受 屈原 《九章》和《天問》的影響,保留著加“兮”的傳統(tǒng),其語言是四言和散句的結合,表現(xiàn)手法為抒情言志漢初六十年是騷體賦的時期 。大賦又叫 散體大賦 ,規(guī)模巨大,結構恢宏,氣勢磅礴,語匯華麗,往往是成千上萬言的長篇巨制。 西漢 時的賈誼、枚乘、司馬相如、 揚雄 , 東漢 時的 班固 、 張衡 等,都是大賦的行家。小賦揚棄了大賦篇幅冗長、辭藻堆砌、舍本逐末、缺乏情感的缺陷,在保留漢賦基本文采的基礎上,創(chuàng)造出篇幅較小、文采清麗、譏諷時事、抒情詠物的短篇小賦, 趙壹 、 蔡邕 、 禰衡 等都是小賦的高手。
賦的產(chǎn)生 中國漢代文體。作為文體名稱,它淵源于 荀子 的《賦》;作為哲學思想與文學體制,它直接受到 黃老思想 、屈宋 楚辭 和 戰(zhàn)國 恣肆之風的極大影響。由于漢帝國經(jīng)濟發(fā)達,國力強盛,為漢賦的新興提供了雄厚的物質(zhì)基礎;而統(tǒng)治者對賦的喜愛和提倡,使文人 士大夫爭相以寫賦為能事,漢賦遂成為漢代400年間文人創(chuàng)作的主要文學樣式。漢賦注重的是其“述客主以首引”這種“本于莊、列寓言” ( P87) 的虛擬,以及于鋪陳敘事中對神 祗 鬼物的暗喻。漢賦的虛構集中 表現(xiàn)為: 散體大賦習慣于鋪陳敘事中暗喻神祗鬼物; 騷體賦習慣于體物抒懷中追慕人神同游的超脫; 某些漢賦直接以祭神和頌神為主題內(nèi)容; 個別漢賦甚至直接涉及人鬼交通的文化題材。漢賦表現(xiàn)出一種體物寫實與神話想象相結合的審美取向。這種神話與現(xiàn)實交錯并舉的手法, 確實產(chǎn)生了“窮山海之瑰富, 盡人神之壯麗” ( P494) 的藝術 效果。
發(fā)展 賦作為一種文體,早在戰(zhàn)國時代后期便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最早寫作賦體作品并以賦名篇的可能是荀子。據(jù)《 漢書·藝文志 》載,荀子有賦10篇(現(xiàn)存《禮》、《知》、《云》、《蠶》、《箴》5篇),是用通俗“隱語”鋪寫五種事物。舊傳 楚國 宋玉 也有賦體作品,如《 風賦 》、《 高唐賦 》、《神女賦》等,辭藻華美,且有諷諫用意,較之荀賦,似與漢賦更為接近,但或疑為后人偽托,尚無定論。從現(xiàn)存荀賦來看,這時賦體還屬萌芽狀態(tài)。賦體的進一步發(fā)展,當受到戰(zhàn)國后期 縱橫家 的散文和新興文體楚辭的巨大影響。賦體的主要特點,是鋪陳寫物,“不歌而誦”,接近于散文,但在發(fā)展中它吸收了楚辭的某些特點──華麗的辭藻,夸張的手法,因而豐富了自己的體制。正由于賦體的發(fā)展與楚辭有著密切關系,所以漢代往往把辭賦連稱,西漢初年的所謂“騷體賦”,確實與楚辭相當接近,頗難加以明顯的區(qū)分。
種類 賦大致分為五種,也正是五個重要時期:西漢人將楚國詩人屈原、宋玉的作品也視為賦體,沒有一定的限制性,這稱做 楚辭體 的騷賦;漢賦篇幅較長,多采用問答體,韻散夾雜,其句式以四言、六言為主,但也有五言、七言或更長的句子,漢賦喜堆砌詞語,好用難字,極盡 鋪陳排比 之能事,卻被后人視為賦體正宗,也稱古賦;六朝賦是東漢抒情短賦的變體,其特點是篇幅短小,句式整齊,多為四言、六言駢偶組成,而又講究 平仄 ,通篇押韻,又稱俳賦;唐宋又有律賦,題目,字數(shù)韻式,平仄都有嚴格限制;文賦是中唐以后產(chǎn)生的一種散文化的賦體,不刻意追求對偶、聲律、詞采、典故,句式錯落多變,押韻較自由,甚至大量運用散文的句式,文賦實際上是賦體的一種解放。賦家主要代表人物有屈原、宋玉、司馬相如、楊雄、枚乘等人。 漢賦,無疑是古典文學中一種影響深遠的體裁。
歷史
西漢前期 西漢前期,自高祖、 惠帝 、 呂后 、文帝至景帝,歷時六十多年,是漢賦的肇始期。在這一期間,由于文化政策相對寬松,優(yōu)待士人,一改秦代 以法為教, 以吏為師 、焚書坑儒 的暴虐,故而使戰(zhàn)國后期從楚國開始興起的賦體文學,得以利用四海統(tǒng)一所提供的新的 契機,融合南北的文明成果向前發(fā)展。但是,又由于繼亡秦之后,百業(yè)凋弊,百廢待興,社會經(jīng)濟曾極度困窘,正如《漢書·食貨志上》所說:漢興,接秦之弊,諸侯并起,民失作業(yè),而大饑饉。凡米石五千(錢),人相食,死者過半。高祖乃令民得賣子,就食蜀、漢。天下既定,民亡(無)蓋藏,自天子不能具純駟,而將相或乘牛車。所以當整個社會皆處于如此嚴重的饑饉之中時,自然是不可能談得上文學發(fā)展的,即使 孝惠、高后之間,衣食滋殖,也仍然遠遠未能解決問題;到文、景之治,經(jīng)過數(shù)十年休養(yǎng)生息,才逐漸形成富庶繁榮景象。而與社會經(jīng)濟的恢復發(fā)展相應,賦體文學也必然是走著一條相對漸進的道路。另外,為恢復生產(chǎn)、發(fā)展經(jīng)濟,這一時期在政治上占據(jù)主導地位的是 道家 黃老 清靜無為,以省儉為本的思想。這種政策注諸文學,固然不會扼制漢賦的興起,也不可能為以 鋪采摛文 為特點的大賦的產(chǎn)生與發(fā)展,創(chuàng)造優(yōu)裕的條件與豐厚的土壤。鑒于上述,這一時期賦體文學在創(chuàng)作上,還大體繼續(xù)著楚辭的余緒,以騷體賦為主流,在相對緩慢的發(fā)展進程中,逐漸顯現(xiàn)向散體大賦的過渡與分流,因此有的文學史家稱:漢初,……只可算是辭的時代,而不是賦的時代。是基本合乎實際的。 漢初之賦,據(jù)《漢書·藝文志》著錄有八家,即 陸賈 、 朱建 、趙幽王劉友、賈誼、 莊忌 、枚乘、 淮南王 劉安以及未具名的淮南王門下群臣賓客,作品共一百七十二篇。其中陸賈三篇、朱建二篇、 劉友 一篇, 劉安 八十二篇已全部亡佚,無法具論;余下四家之作雖也不全,然畢竟尚可窺豹一斑。
西漢中期 西漢中期從武帝經(jīng)昭帝至 宣帝 ,九十余年間是漢賦的鼎盛期。這一時期,由于積七十余年休養(yǎng)生息的持續(xù)發(fā)展,政權鞏固,國力強大,疆域遼闊,封建皇權至高無上,思想觀念也趨向雜儒霸的 輿論一律 。與此相應,統(tǒng)治集團已不再以省儉為本,而是好大喜功,耽于聲色享樂,并形成風氣,因此上自皇帝,皆喜愛最適于形象地再現(xiàn)這種時代風氣的賦體文學,從而給予大力提倡。這樣就為賦體文學的發(fā)展提供了極其豐厚的土壤,很快吸引了幾乎所有的文士為之嘔心瀝血,殫思竭慮,馳騁才華,于是迅速出現(xiàn)了繁榮景象。僅據(jù)班固《漢書·藝文志》中依照 劉向 在成帝時經(jīng)過審查篩選,論而錄之 的六十一位有主名的賦家和九百三十 篇賦作統(tǒng)計,這一時期就占了絕大多數(shù)。此時的賦又以枚乘《七發(fā)》所展示的散體大賦為主流,并將其發(fā)展到定型的極致,而繼楚辭余緒的騷體賦則退居支流,為世所輕了,所以這時才真正是賦的時代。
西漢后期 西漢后期經(jīng)元帝、成帝、哀帝、平帝近六十年間,國力日頹,王朝日衰。
在政治上,皇權削弱,外戚專擅, 吏治腐敗 ,豪強大戶肆意兼并,統(tǒng)治集團日益侈靡,導致百姓愈發(fā)貧困化,無以為生。僅據(jù)《漢書》,從元帝即位開始,在這一時期無論史實記錄,抑或大臣所上奏書,一句 人至相食,竟多次出現(xiàn),社會矛盾迅速激化,農(nóng)民起義此起彼伏,遂使局勢動蕩不安,不可收拾,整個政權漸次處于風雨飄搖之中。哀帝時,諫大夫 鮑宣 就曾上書痛切指陳:竊見孝成皇帝時,外親持權,人人牽引所私以充塞朝廷,妨賢人路,濁亂天下,奢泰無度,窮困百姓,……危亡之征,陛下所親見也,今奈何反復劇于前乎!這種狀況一直持續(xù)到 王莽 篡位,西漢滅亡。如此政局,勢必給文學以深深的影響。作為漢賦主體的散體大賦,其創(chuàng)作精神既然主要是 興廢繼絕,潤色鴻業(yè),或以抒下情而通諷諭,或以宣上德而盡忠孝,那么經(jīng)一百多年的發(fā)展,隨著王朝的興旺,當其躍上全盛的頂峰之后,這時又隨著王朝的衰頹,既無什么 鴻業(yè) 可供 潤色,又無多少 上德 可供 宣揚,所通 諷諭 不過起到 勸百 的作用,所盡 忠孝 亦只能為虎作倀,再加上本身結體龐大臃腫,對客觀事物的靡麗鋪排往往淹埋主體情志,大量羅列奇詞僻字更使作品生澀詰屈,因而不可避免地漸露衰敗,走下坡路,而重在抒情言志的騷體賦,則在自身變革中,頑強地表現(xiàn)出繼續(xù)發(fā)展的態(tài)勢。
東漢前期 公元8年,西漢王朝被自身的腐敗擊垮,掌握大權的外戚王莽篡位,建立了 新朝 。從此以后的十五年中,王莽打著變法改革的旗號,實際推行更加殘暴的統(tǒng)治,很快就激發(fā)了遍及全國的農(nóng)民大起義,整個社會陷于戰(zhàn)亂之中,王莽新朝被摧毀。到公元25年,南陽豪強 劉秀 稱帝,重建漢朝,因定都洛陽,史稱東漢。 東漢自光武帝、明帝至章帝的六十余年,史斷為前期。這一時期大致可稱新建政權的經(jīng)營、鞏固和發(fā)展期。值王莽新朝農(nóng)民大起義之后,各地豪強并起,紛紛割據(jù)一方 ,因此光武帝首先面臨的是削平割據(jù),安撫百性,整頓吏治,恢復生產(chǎn)。經(jīng)過十多年用兵,國家得到統(tǒng)一,實行一定程度的讓步政策,政權逐漸穩(wěn)固。到明帝時,甚至出現(xiàn)了 天下安平,人無徭役,歲比登稔,百姓殷富,粟斛三十,牛羊被野(《后漢書·明帝紀》)的繁榮局面。 如此社會狀況,反饋到文學藝術主體的賦的創(chuàng)作中,就使得一個時期之內(nèi),前后景觀頗不相同:光武帝 建武 年間,繼西漢末世仍為散體大賦衰歇,騷體賦活躍發(fā)展;而明帝 永平 年間,散體大賦卻猶如回光返照,再度復燃,但畢竟已失去了往日的光輝,成為注定要退出歷史舞臺的最后一搏。
東漢后期 公元88年, 漢章帝 死,年僅十歲的和帝即位,外戚 竇憲 掌握了朝權;四年后,和帝依靠宦官 鄭眾 誅殺竇憲,又開始了宦官干政。從此,東漢王朝進入了由盛入衰的后期。經(jīng)安帝、順帝到桓帝、 靈帝 ,百余年間,外戚、宦官往往通過野蠻屠殺交替專權,政治極其腐敗黑暗,豪強勢力惡性膨脹,百姓陷于水深火熱之中,各種矛盾不斷激化,最后終于觸發(fā)了黃巾大起義,導致全國性的軍閥混戰(zhàn),而東漢統(tǒng)治也就讓位于 三國鼎立 了。這樣的時代環(huán)境,使班固重新提倡的以 雍容揄揚 地頌圣為特點的大賦失去了存在的條件,正直的文學家無論是 抒下情而通諷諭,還是 宣上德而盡忠孝,都隨時面臨受排擠、迫害甚至殺戮的危險,他們經(jīng)常陷于憂思感憤之中,現(xiàn)實迫使他們對朝政失掉信心,總要在作品里強烈地注入自己的情緒、思索。再加上文學領域除賦之外,詩歌也逐漸擺脫傳統(tǒng)經(jīng)學、夷夏觀念的束縛,沖破音樂 附庸的地位,成為語言藝術的重要形式,走上自覺發(fā)展的道路,文苑已經(jīng)不再是賦體一統(tǒng)天下 。凡此種種,都必然給賦的創(chuàng)作以深刻的影響,促使其從內(nèi)容到形式都一定要革故更新,從有固定模式,熱衷于脫離實際地聚事征材、 纂 組辭藻而忽略、淡化主觀情志的抒發(fā),轉(zhuǎn)變?yōu)殪`動自由,短小精悍,在對客觀事物的生動描繪中抒情述志的新體制,否則就勢必被不斷發(fā)展的文學所淘汰。而這一時期,恰恰是漢賦完成了自身轉(zhuǎn)化獲得新生的重要時期,張衡則為杰出的代表。
階段 漢賦的形成和發(fā)展可以分為三個階段。漢初的賦家,繼承楚辭的余緒,這時流行的主要是所謂“騷體賦”,其后則逐漸演變?yōu)橛歇毩⑻卣鞯乃^散體大賦,這是漢賦的主體,也是漢賦最興盛的階段;東漢中葉以后,散體大賦逐漸衰微,抒情、言志的小賦開始興起。漢賦的這種發(fā)展變化過程,與漢代社會狀況的變化有著密切的關系。
第一時期 自 漢高祖 初年至武帝初年。當時所謂“大漢初定,日不暇給”,封建統(tǒng)治者在思想文化上禁 錮 不嚴,儒家思想尚未占據(jù)統(tǒng)治地位。當時諸王納士,著書立說,文化思想還比較活躍。這一時期的辭賦,主要仍是繼承《楚辭》的傳統(tǒng),內(nèi)容多是抒發(fā)作者的政治見解和身世感慨之作,在形式上初步有所轉(zhuǎn)變。這時較有成就和代表性的作家 是賈誼,此外還有 淮南小山 和枚乘等人。
賈誼 賈誼的《吊屈原賦》是借悼念屈原抒發(fā)憤慨,雖吊逝者,實為自喻。此篇的形式與風格,是 騷體 的繼承,但由于作品傾訴的是作者的真情實感,因而和后來那種純?nèi)怀鲇谀M《楚辭》而為文造情的作品明顯不同。賈誼的《鵩鳥賦》是一篇寓志遣懷之作,假設與鵩鳥對話而敷衍出一篇文字。這篇賦一方面使用了主客問答體,同時也比較多地傾向于使用鋪陳的手法,散文的氣味濃厚預示了新的賦體正在孕育形成。
淮南小山 淮南小山 的《招隱士》寫作者以急切的心情召喚隱居山林的隱士早日歸來。賦中描寫山中景物,使用鋪敘和夸張的手法,充滿豐富的想象,是漢初騷體賦的優(yōu)異之作。
賈誼和淮南小山的賦作都還距騷體不遠,僅在某些方面開始有所轉(zhuǎn)變,而標志著漢賦正式形成的第一個作家和作品,是枚乘和他的《七發(fā)》。
枚乘 枚乘主要生活于 漢文帝 、景帝時期,死于武帝初年。他的《七發(fā)》寫楚太子有病,吳客前去問候,通過主客的問答,批判了統(tǒng)治階級腐化享樂生活,說明貴族子弟的這種 痼 疾,根源于統(tǒng)治階級的腐朽思想,一切藥石針灸都無能為力,唯有用“要言妙道”從思想上治療。賦中用了七大段文字,鋪陳了音樂的美妙,飲食的甘美,車馬的名貴,漫游的歡樂,田獵的盛況和江濤的壯觀。《七發(fā)》雖未以賦名篇,卻已形成了 漢大賦 的體制。它通篇是散文,偶然雜有楚辭式的詩句,且用設問的形式構成章句,結構宏闊,辭藻富麗,劉 勰 稱:“枚乘摛艷,首制《七發(fā)》,腴辭云構,夸麗風駭。”(《文心雕龍·雜文)從漢初的所謂騷體賦到司馬相如、揚雄等人的漢大賦,《七發(fā)》是一篇承前啟后的重要作品。
第二時期 西漢武帝初年至東漢中葉,共約200多年時間,從武帝至宣帝的90年間,是漢賦發(fā)展的鼎盛期。據(jù)《漢書·藝文志》著錄漢賦900余篇,作者60余人,大部分是這一時期的作品。從流傳下來的作品看,內(nèi)容大部分是描寫漢帝國威震四邦的國勢,新興都邑的繁榮,水陸產(chǎn)品的豐饒,宮室苑囿的富麗以及皇室貴族田獵、歌舞時的壯麗場面等等。
自 漢武帝 劉徹 到宣帝 劉詢 的時代,即所謂西漢中葉,這是漢帝國經(jīng)濟大發(fā)展和國勢最強盛的時期。漢武帝是一個雄才大略的皇帝,他上承“文景之治”,為了進一步保衛(wèi)國家和鞏固政權,他又北向出擊 匈奴 ,弭除了歷年的邊患;用兵南方,結束了南方一些部族紛爭的局面。這在一般封建文人眼里,無疑是一個值得頌揚的“盛世”。又加上武帝好大喜功,雅好文藝,招納了許多文學侍從之臣在自己身邊,提倡辭賦,誘以利祿,因而大量歌功頌德的作品,就在所謂“興廢繼絕,潤色鴻業(yè)”的借口下產(chǎn)生了。班固在《 兩都賦序 》中說:“至于武、宣之世,乃崇禮官、考文章,內(nèi)設金馬石渠之署,外興樂府協(xié)律之事,以興廢繼絕,潤色鴻業(yè)?!恃哉Z侍從之臣,若司馬相如、虞丘壽王、 東方朔 、 枚皋 、 王褒 、劉向之屬,朝夕論思,日月獻納。而公卿大臣,御史大夫 倪寬 、太常 孔臧 、 太中大夫 董仲舒 、宗正 劉德 、太子太傅 蕭望之 等,時時間作?;蛞允阆虑槎ㄖS諭,或以宣上德而盡忠孝,雍容揄揚,著于后嗣,抑亦雅頌之亞也。故孝成之世,論而錄之,蓋奏御者千有余篇?!?/span> 這一時期的賦作基本上同《 詩經(jīng) 》的雅頌一樣,是一種宮廷文學,是為封建統(tǒng)治階級“潤色鴻業(yè)”服務的。有一些作家,作為皇帝的侍從,對皇帝歌功頌德,但他們又對自己類似 俳 優(yōu)的地位時時感到不滿,因而也寫作了一些感慨身世和以諷諭為主的作品。也有一些作家對當時漢帝國空前繁榮強盛的局面,感到鼓舞和喜悅,但對皇室大量揮霍資財和迷于奢侈享樂的生活,無論從歷史教訓出發(fā),還是從當時的民生出發(fā),也曾感到擔憂。這就構成了當時一些鴻篇巨制的大賦在思想內(nèi)容方面的普遍特點,它們往往既歌頌夸耀于前,又諷諭勸戒于后,而這兩者統(tǒng)一在一篇作品中,因而造成了這些漢代大賦思想內(nèi)容的復雜性。
司馬相如 是漢代大賦的奠基者和成就最高的代表作家?!段倪x》所載《子虛》、《上林》兩賦是他的著名的 代表作。近人據(jù)《史記》、《漢書》本傳,考定二賦或本是一篇,即《 天子游獵賦 》。這兩篇以游獵為題材,對諸侯、天子的游獵盛況和宮苑的豪華壯麗,作了極其夸張的描寫,而后歸結到歌頌大一統(tǒng)漢帝國的權勢和漢天子的尊嚴。在賦的末尾,作者采用了讓漢天子享樂之后反躬自省的方式,委婉地表達了作者懲奢勸儉的用意。司馬相如的這兩篇賦在漢賦發(fā)展史上有極重要的地位,它以華麗的詞藻,夸飾的手法,韻散結合的語言和設為問答的形式,大肆鋪陳宮苑的壯麗和帝王生活的豪華,充分表現(xiàn)出漢大賦的典型特點,從而確定了一種鋪張揚厲的大賦體制和所謂“勸百諷一”的傳統(tǒng)。后來一些描寫京都宮苑、田獵、巡游的大賦都規(guī)撫它,但在規(guī)模氣勢上又始終難以超越它。所以揚雄說:“如 孔氏 之門用賦也,則賈誼升堂,相如入室矣?!保ā斗ㄑ浴の嶙印罚?/span> 漢武帝、宣帝年間著名的賦作家還有東方朔、枚皋、王褒等人?!稘h書·藝文志》著錄他們的賦作頗多,但傳世頗少。如枚皋,據(jù)記載有賦 120篇,現(xiàn)已一篇無存。東方朔流傳下來的《七諫》,是一篇因襲楚辭的騷體賦,并無新意。但他的《 答客難 》、《 非有先生論 》,雖未以賦名,卻是兩篇散體賦,對以后述志賦的發(fā)展有一定影響。王褒是宣帝時重要賦家,今存《 洞簫賦 》和騷體賦《九懷》?!抖春嵸x》是現(xiàn)存描寫音樂賦作較早的一篇,對后世的詠物賦和描寫音樂題材的作品有過影響。 西漢末年至東漢中葉 100多年間,《子虛》、《上林》兩賦成為這一時期眾多作家創(chuàng)作的共同模式,他們的作品都不能越出其范圍,完全失去了新鮮的創(chuàng)造力,只有揚雄和班固,由于他們有多方面的文化修養(yǎng)和才能,他們賦作尚有自己的特點,是這一時期的代表作家。
揚雄 是西漢末年最著名的賦家。《甘泉》、《河東》、《羽獵》、《長楊》四賦是他的代表作。這些賦在思想、題材和寫法上,都與司馬相如的《子虛》、《上林》相似,不過賦中的諷諫成分明顯增加,而在藝術水平上有了進一步的提高,部分段落的描寫和鋪陳相當精彩,在模擬中有自己的特色。后世常以“揚、馬”并稱,原因即在于此。他的《解嘲》,是一篇 散體賦 ,寫他不愿趨附權貴,而自甘淡泊的生活志趣,縱橫論辯,善為排比,可以看出有東方朔《答客難》的影響。但在思想和藝術上仍有自己的特點,對后世述志賦頗有影響?!?/span>逐貧賦 》和《酒賦》,或表達自己甘于貧困,鄙視“貧富茍得”的志趣,或?qū)实邸①F族有所諷諫,思想和寫法也都各具特色。
班固 是東漢前期的著名賦家。他的代表作《 兩都賦 》,由于 蕭統(tǒng) 編纂《文選》列于卷首,而受到人們的普遍重視?!秲啥假x》在體例和手法上都是模仿司馬相如的,是西漢大賦的繼續(xù),但他把描寫對象,由貴族帝王的宮苑、游獵擴展為整個帝都的形勢、布局和氣象,并較多地運用了長安、洛陽的實際史地材料,因而較之司馬相如、揚雄等人的賦作,有更為實在的現(xiàn)實內(nèi)容。
第三時期 東漢中葉至 東漢末年 ,這一時期漢賦的思想內(nèi)容、體制和風格都開始有所轉(zhuǎn)變,歌頌國勢聲威、美化皇帝功業(yè),專以鋪采摛文為能事的大賦逐漸減少,而反映社會黑暗現(xiàn)實,譏諷時事,抒情詠物的短篇小賦開始興起。東漢中葉以后,宦官外戚爭權,政治日趨腐敗,加以帝王貴族奢侈成風,橫征暴斂,社會動亂頻仍,民生凋敝。文人們失去了奮發(fā)揚厲的精神,失望、悲憤,乃至憂國憂民的情緒成為他們思想的基調(diào),這就促使賦的題材有所擴大,賦的風格有所轉(zhuǎn)變。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始于張衡。
張衡 具有代表性的賦作是《 二京賦 》和《 歸田賦 》?!抖┵x》是他早年有感于“天下承平日久,自王侯以下莫不逾侈”而創(chuàng)作的,基本上是模擬司馬相如的《子虛》、《上林》和班固的《兩都賦》。但他對統(tǒng)治階級荒淫享樂生活的指責比較強烈和真切,他警告統(tǒng)治者天險不可恃而民怨實可畏,要統(tǒng)治者懂得荀子所說的“水所以載舟亦所以覆舟”的道理。這是當時尖銳的社會矛盾對作者的啟發(fā),表現(xiàn)了當時文人對封建統(tǒng)治的危機感?!抖┵x》除了像《兩都賦》一樣,鋪寫了帝都的形勢、宮室、物產(chǎn)以外,還寫了許多當時的民情風俗,容納了比較廣闊的社會生活。值得特別注意的是他的《歸田賦》。作者以清新的語言,描寫了自然風光,抒發(fā)了自己的情志,表現(xiàn)了作者在宦官當政,朝政日非的情況下,不肯同流合污,自甘淡泊的品格。這在漢賦的發(fā)展史上是一個很大的轉(zhuǎn)機。他把專門供帝王貴族閱讀欣賞的“體物”大賦,轉(zhuǎn)變?yōu)閭€人言志抒情的小賦,使作品有了作者的個性,風格也由雕琢堆砌趨于平易流暢。在張衡之前,已出現(xiàn)過一些言志述行的賦,如 班彪 所作《北征賦》,通過記述行旅的見聞,抒發(fā)了自己的身世之感,顯示了賦風轉(zhuǎn)變的征兆,張衡在前人的基礎上,使?jié)h賦的發(fā)展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轉(zhuǎn)折。
其它 繼張衡而起的是趙壹和蔡 邕 ,趙壹的《刺世嫉邪賦》對東漢末年是非顛倒“情偽萬方”的黑暗現(xiàn)象進行了揭露和抨擊,表現(xiàn)了作者疾惡如仇的反抗精神。這篇賦語言犀利,情緒悲憤,揭露頗有深度,與前一階段那種歌功頌德,夸美逞能的大賦,已經(jīng)是完全殊途了。蔡邕的《 述行賦 》是他在桓帝時被當權宦官強征赴都,在途中有感而作。在賦中作者不僅揭露和批判了當時宦官專權、政治黑暗、貴族們荒淫無恥的現(xiàn)實,而且還滿懷同情地寫出了當時的民間疾苦,表現(xiàn)了作者的愛憎感情,語言平實,格調(diào)冷峻,頗具感染力。稍后禰衡的《 鸚鵡賦 》是一篇寓意深刻的詠物賦,作者借寫鸚鵡,抒發(fā)了自己生于末世屢遭迫害的感慨。這些作品完全突破了舊的賦頌傳統(tǒng),盡管數(shù)量不多,卻為 建安 以至 南北朝 抒情言志、寫景詠物賦的發(fā)展開拓了道路。
地位和影響 賦是繼《詩經(jīng)》、《楚辭》之后,在中國文壇上興起的一種新的文體。在漢末 文人五言詩 出現(xiàn)之前,它是兩漢四百年間文人創(chuàng)作的主要文學樣式。封建時代的詞章家非常推崇漢賦,但他們奉為漢賦正宗的卻是枚乘、司馬相如、揚雄及班固、張衡等人的大賦,但也正是這些大賦,在思想和藝術形式上表現(xiàn)了較多的局限性。 西晉 的摯虞在《文章流別論》中批評說:“古詩之賦。以情義為主,以事類為佐;今之賦,以事形為本,以義正為助?!彼^“今之賦”就是指漢代興起的大賦。他認為它們“假象過大,則與類相遠;逸詞過壯,則與事相違;辯言過理,則與義相失;麗靡過美,則與情相?!薄从輰h賦的社會作用以及藝術上的某些根本缺陷所作的批評,是切中要害的。 漢賦,特別是那些大賦,盡管有著如上所述的缺點,在文學史上仍然有其一定的地位。
首先,即以那些描寫宮苑、田獵、都邑的大賦來說,大都是對國土的廣闊,水陸物產(chǎn)的豐盛,宮苑建筑的華美、都市的繁榮,以及漢帝國的文治武功的描寫和頌揚,這在當時并不是毫無意義的。而賦中對封建統(tǒng)治者的勸諭之詞,也反映了這些賦作者反對帝王過分華奢淫靡的思想,表現(xiàn)了這些作者并非是對帝王貴族們毫無是非原則的奉承者和阿諛者。盡管這方面的思想往往表現(xiàn)得很委婉,收效甚微,但仍然是不應抹殺的。
其次,漢大賦雖然炫博耀奇,堆垛詞藻,以至好用生詞僻字,但在豐富文學作品的詞匯、鍛煉語言辭句、描寫技巧等方面,都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建安以后的很多詩文,往往在語言、辭藻和敘事狀物的手法方面,從漢賦得到不少啟發(fā)。
最后,從文學發(fā)展史上看,兩漢辭賦的繁興,對中國文學觀念的形成,也起到一定促進作用。中國的韻文從《詩經(jīng)》、《楚辭》開始,中經(jīng)西漢以來辭賦的發(fā)展,到東漢開始初步把文學與一般學術區(qū)分開來?!稘h書·藝文志》中除《諸子略》以外,還專設立了《詩賦略》,除了所謂儒術、經(jīng)學以外,又出現(xiàn)了“文章”的概念。至魏晉則出現(xiàn)了“詩賦欲麗”( 曹丕 《典論·論文》),“詩緣情而綺靡,賦體物而瀏亮”(陸機《文賦》)等對文學基本特征的探討和認識,文學觀念由此日益走向明晰化?!?/span> 漢賦在流傳過程中多有散佚,現(xiàn)存作品包括某些殘篇在內(nèi),共約二百多篇,分別收錄在《史記》、《漢書》、《后漢書》、《文選》等書中。
漢賦社團 2014年, 兩漢文化 發(fā)源地徐州誕生了史上第一個賦社彭城賦社,專門從事辭賦的整理、創(chuàng)作、研究,重點開發(fā)“ 漢代五絕 ”之一的漢賦資源。
主要代表 賈誼 《吊屈原賦》(后被視為“文”)《鵩鳥賦》
班固 《兩都賦》《通幽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