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描寫
(一)
諾諾
那個走進來的天使四下掃視,目光如刀。所有人都沉默下來,這個忽然闖入的外人,她的光芒壓倒在在場的所有人。太耀眼了,實在太耀眼了,耀眼得讓路明非以為她根本就是來出風頭的?!袄罴螆D,我們的時間不夠了,還要繼續(xù)參加活動么?”諾諾走到路明非面前,用一種清晰冰洌的聲音說。每個人都能聽清她的話。她的著裝風格全變了,披散的暗紅色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深紫色的套裙,月白色絲綢的小襯衣,紫色的絲襪,全套黃金嵌紫晶的訂制首飾,比平時驟然高了十厘米之多,壓迫感簡直讓路明非也腿軟。諾諾及時托了他一把,讓他站穩(wěn)了。 ——出自《龍族·火之晨曦》第一幕卡塞爾之門
(二)
“因為小時候很犟啊,不愿意給人講自己的生日,覺得生日是自己的秘密?!敝Z諾背著手站在懸崖邊望著天空,“后來才明白秘密這個東西不跟人說一點都不好玩。你把生日當做秘密,就不會有人送你禮物,其實你心底里還是想要禮物的……就是太別扭,不愿意說出來?!?/span>
“那愷撒呢?”
“愷撒很聰明,他查了我的入學資料,其實我也沒告訴他。”
“那你為什么告訴我?”
“實在找不到人說了啊,”諾諾輕聲說,“跟什么別人說,我今天生日,我很想要個禮物……感覺都不太好出口?!?/span>
路明非有點恍惚,這一刻,他的眼睛里,這個名叫陳墨瞳的威風凜凜的女孩,忽然非常非常的孤獨,又孤獨又纖瘦的一個女孩。
——出自《龍族·火之晨曦》第七幕星與花
(三)
“現(xiàn)在下潛,我會罩你的。”諾諾盯著路明非的眼睛,那雙眼睛里,一個沒膽的怯懦靈魂在顫抖。
諾諾伸手在他的頭上摸了摸,沉默了一會兒,“也許真的不該讓你下來的,本來以為很好搞定......不過膽小沒用的,記得不記得我走近放映廳的時候?你跟個灰孫子似的站在那里,聳著肩膀縮著頭。我最討厭看見別人那樣了,因為以前我也聳著肩膀縮著頭,站在別人都不看我的角落里......那樣沒用的,不會讓你覺得更好。”
“就算在最難的時候,也要擺出一副我是開邁巴赫來的表情啊!”諾諾露出一個很淡的笑容來,射燈照著她的臉,她的臉是蒼白的.“能不能不要說得像永別?”路明非說。 “屁!就是為了不永別!下潛!”諾諾大聲說。
——出自《龍族·火之晨曦》第九幕龍墓
(四)
諾諾
鈴鼓響了起來,穿著白色舞裙的少女踏著舞步從帳篷里出來,贏來滿滿的喝彩,隨著鈴鼓強有力的節(jié)奏,女孩旋轉(zhuǎn),胸口的長流蘇和褶皺的長裙飛揚,像是一朵轉(zhuǎn)動著盛開的花。纖細凝練的小臂上流動著金子樣的光彩,手腕翻轉(zhuǎn)間曼妙的讓人想起敦煌壁畫,鞋跟每一次踏地則有力得好像一頭準備沖向斗牛士的西班牙斗牛。吉普賽人說弗拉明戈舞就在他們的血液里流淌。
西班牙人說你跳起這種舞蹈就像把世界踩在腳下。
舞娘深紅色的長發(fā)里,簪著一朵碗一般大的白花,盛開到極致的白花,好像隨時都會從那頭流水樣的頭發(fā)上凋謝飄蕩。
諾諾。
——出自《龍族·II悼亡者之瞳》第六幕危險血統(tǒng)
(五)
不止一個人說過諾諾是個太過傲嬌的女孩,太在意別人是不是喜歡自己,多喜歡自己,一切都是圍繞著自己想的。其實是因為她心里很害怕,總希望生命里最終和自己在一起的那個人會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xiàn),不會消失不見更不會背叛,就像一個港灣一樣可以容納自己,讓自己偶爾胡鬧偶爾發(fā)呆。其實她不是什么樂觀的人,她心里隱隱約約覺得將來一定會有很糟糕的事情在等著自己,無可逃避,她只是希望自己勇敢一些,希望有人幫她。 說起來那天晚上有人送了她漫天的煙花作為禮物,看著忽然亮起來的夜空眼淚不由自主地就落了下來。愷撒說不是他送的,他準備給諾諾的禮物其實是一件梵克雅寶出品的寶石馬賽克胸針。其實她流淚不是因為煙花太美了,而是因為那種“永遠在你背后的幕布里看著你”的感覺,因為有了那個人你可以什么都不害怕。那種沉默寡言的強大,讓人不由得安心。 她覺得自己的生活里應(yīng)該是有那么一個人藏在幕后的,常常能感覺他在自己身邊,只是永遠找不到他。
——出自《龍族·II悼亡者之瞳》第十六幕It'aBeautifulDay
(六)
有時候愷撒覺得諾諾距離他很近,有時候分明近得能聞見她的氣息,又覺得遠在天邊,最初叫諾諾“小巫女”的就是愷撒。
她有時候會聚精會神地捏整整一下午的軟陶,有時候則會和蘇茜喝上半瓶威士忌小瘋子一樣坐在窗臺上唱歌,有時候她會獨自去酒吧跳一整夜的舞,紅發(fā)搖曳,引得十幾個男孩圍繞著她,有時候卻能在圖書館里扎扎實實地坐一整天啃課本,戴著黑色膠框眼鏡,好像個完全不懂外面世界的學術(shù)妞兒。暑假的時候愷撒和她旅行去斯德哥爾摩,諾諾摸著窄巷中的高墻,閉著眼睛,漫步而行。她會忽然指著一塊被磨光的地面講一個故事,說十八世紀曾有一個很老的小販在這里做生意。小販沒有了腿,因此總是坐在地上,地面上深深的痕跡是因為他雙手握著幫助行走的鐵塊,墻上的細小刻痕則是他計算收入的賬單。 她全心全意做什么事的時候總會沉浸在里面,愷撒要陪著她她不會推辭,不管她她也不會生氣。
(七)
“你瘋了么?你沒有言靈!”愷撒驚得咆哮起來。
“殺雞嘛,要什么言靈?”諾諾冷冷的說完,掛斷了電話,她旋身上步,雙手緊握鋼管凌厲之極的橫掃,把撲飛過來的幾只鬼車鳥打成古銅色的碎片。女衛(wèi)生間被諾諾反鎖了,追著她而來的鬼車鳥盡數(shù)被鎖在里面,洗手臺上,隔間頂上無處不是它們,有的甚至以利爪倒懸在屋頂。這些渴血的動物正低聲嘶叫著觀察被它們包圍的女人,女人一身鮮紅的喜服,紅色絲帶束起發(fā)髻,雙手兩根一握粗的鋼管,站在一地碎片中央,凌厲如刀劍,漂亮的瞳孔中沒有任何溫度。
諾諾緩緩的調(diào)整呼吸,回憶劍道黑帶富山雅史教她的“二天一流”雙刀術(shù),畢竟不是主修的格斗科目,手還不太順。 但以這樣的程度,鬼車們大概已經(jīng)開始考慮彼此之間,到底誰是誰的獵物了。
愷撒緊張到忽略他的女朋友縱然沒有言靈,但是本質(zhì)上和楚子航一樣是個殺胚。
——出自《龍族·II悼亡者之瞳》第十六幕宿命